中国KTV消亡史:不去KTV的年轻人都在玩什么?
本文来自陌陌公众号“DT财经”(ID:DTcaijing),作者:龙龙龙,编辑:唐也钦,设计:张灿、郑舒雅。
2005年,一本名为《如何在KTV出人头地》的书出版了。怎么K好歌,对当时的年青人来说是件值得注重的事。狭小包房里的周杰伦大联播、林俊杰演唱会、陈奕迅电台组成了一代人的青春,也是属于那一代人的集体记忆。
十多年过去,现今的年青人早已不在意怎样在KTV出人头地,更别说饱含典礼感地在KTV唱一晚上了。KTV与我们的距离,越来越远。
KTV为何不再受欢迎了?不去KTV的年青人们,都去了那里?
KTV在中国的三十余年
1988年,第一家卡拉OK在上海东方酒店开张。去年早已是卡拉OK在中国的第三十三个年头,回首KTV在中国的发展起伏,令人惋惜。
20世纪80年代上半期,变革开放在中国内地全面展开后,流行音乐迎来了发展的夏天,为满足群众的演唱风潮,20世纪80年代末,现代科技下的文化娱乐方式——卡拉OK在中国内地出现。
在以后的六年,卡拉OK以北京、上海这样的开放城市为依据地,迅速出现在各大城市,一步步改变了当时人们的休闲生活。
最早的时侯,去唱卡拉OK是一种奢华的消费。
依据1995年的一份报导,中关村笔记本公司的沈先生,在北新桥南大道的一家夜总会唱卡拉OK,结帐时共消费了1314元——2听可口可乐76元,一瓶可赛矿泉水28元,一听饮料45元,一壶茶叶78元,一个果盘198元,外加15%的服务费以及包厢费。
2听76元的可乐让人感觉奇幻,要晓得,当时上海员工的月平均薪资也只有679元左右。走高端路线的卡拉OK们不可防止地开始走上坡路,1995年4月,上海奢华歌舞厅的上座率普遍已不足4成。
就在这个节点,香港量贩式卡拉OK品牌钱柜飘洋过海,步入台湾市场,第一次向你们普及了“量贩式”的概念。相较于传统KTV,“量贩式”强调的是薄利多销。
量贩式KTV的普及发展,进一步推广了KTV,一时间,各类顶着金柜、银柜的本土山寨KTV也竞相出现,在包房里放声大唱不再是小部份人的权力,平价的量贩式KTV渐渐成了主流。
时间来到2015年的冬天,行业老大哥钱柜宣布关掉上海朝外店。这家以前的京城KTV龙头,最颠峰时期三天收入能达到80亿元以上,现在只剩下了惠新东桥最后一家分店。
以前强占许多人青春岁月的KTV,一个转身就开始落难了。
KTV为何不行了?
KTV们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,主要问题在于经营成本昂贵,挣钱的能力却渐渐下降。
2020年2月10日,深圳“K歌之王”与职工解除劳动协议,内部信中讲到:2019年度的效益与前几年相比,差别之大,令人惊叹。
房租,是KTV昂贵成本的最主要贡献者。KTV火爆的那些年,地产行业也在高歌猛进,无论是北上广深还是三、四线城市,商铺房租都水涨船高。而量贩式KTV单个分店动辄就有上千平,房租自然十分可观。
另外,音乐版权费用的开支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。以《关于2008年卡拉OK版权使用费收费标准的公告》为例,深圳的价钱是11.1元/天/终端(包厢),而当时广州总共有卡拉OK经营场所的包厢数目逾29000间。虽然北京根据上海得以“优惠”后的最低收费标准即8元/天/终端估算,一年的交费额也将达8400多亿元。
但更重要的是,没有这么多年青人乐意去KTV花钱了。
《商界》在2014年刊载了一份关于KTV消费的督查报告。报告数据显示,从消费能力来看,去KTV的80后会花更多的钱,抢占了KTV消费500元以上人群的4成。并且,这种能为KTV贡献收益的客人,数目并不多。
60后是抢占KTV包厢更长时间的消费者。KTV的高频消费者中,近7成是60后。可惜的是,中老年群体的消费有限,在500元以上的消费人群占比中只有9%。
在广阔的下沉市场,KTV成了中老年群体偏爱的社交场所,这门生意在许多地方依然红火,只是当初是时尚象征的KTV,现在略带几分“夕阳产业”的孤寂。
不少KTV慑于形势进行变革。好乐迪、钱柜等KTV企业尝试推出“音乐+米线”的创新方式,但疗效并不尽人意。
年青人为哪些不乐意去KTV了?
KTV推动先锋时尚的时代一去不返,把头埋进手机的我们,已经不再是那种握着冰冷的耳机,兴冲冲地喊着“切歌”,仍然唱到喉咙沙哑的自己了。
究竟是哪些诱因促使年青人不去KTV了?
我们统计了知乎问题“为什么新一代年青人不唱KTV了?”“有没有不喜欢去KTV的人?”问题下的答案,总结了一些主要的诱因。
KTV作为一个集体性的娱乐形式,个体行为是会影响他灵芝与热情的。“一两个人唱,其他人低着头玩手机”“全在饮酒”类似的情况被提到好多,说好一上去跳舞,结果你们各玩各的,热情被浇灭,忘词实在难免,体验不好也是在乎料之中。
而在KTV服务方面,也须要优化升级。一个大包间只有两三个扬声器,碰上个麦霸,五六个人争一个麦的情况属实没辙,而歌曲曲库不全、酒水价钱太贵、消费性价比低,这种急待解决的问题都让消费者不愿去选择KTV了。
摒弃KTV本身,跳舞本身是一件须要门槛的事,对不爱跳舞的人来说,被拉进KTV被逼跳舞简直就是当代刑具。一个人在角落孤单玩手机,就会面临来自同学热心的劝唱,无论最后唱或不唱都极为难堪。“活像个孤寂病人自我撕扯”,这样的苦,谁又懂。
但是,现现在年青人有太多娱乐活动胜于KTV了。
在对知乎相关问题进行词频剖析后,我们提炼出了回答中提及的娱乐形式,KTV的对手来自四面八方。
相较于将派对、唱歌、喝酒等各类娱乐功能集合为一体的KTV,越来越丰富的线下娱乐场所,正努力在不同的垂直赛道上,将满足细分需求这件事儿做到极至。
想饮酒玩乐,可以直接去夜店;在同学派对时,桌游可以提供更强的参与感;密室逃脱的沉溺式体验,娱乐性更强;而网咖和影片,对于虽然在空闲闲暇娱乐时更受追捧。
联通互联网,更是提供了丰富的选择。手机使她们可以在赛博空间随时聚首交流,线上K歌软件的盛行,满足了年青人在线上酣唱的需求,去线下专门K一次歌变得麻烦又无趣,而过分复杂的人际勾连,其实早已成为当代年青人想要抛弃的负累。
在拥有了更多选择的时代,再难用一种大一统的形式粗鲁触碰到大部份人。角逐人们休闲时间的娱乐行业,也被推着用更多碎片的方法,不断降低与各类人群和各类情绪的触点。
又一个周六的下午,街角的KTV灯光暗淡,而在不远处,有人呼朋引伴杀个畅快,有人伴着游戏入睡。
参考资料:
[1]王韡.(2018).20世纪80年代下半期中国内地流行音乐的相关史籍及其剖析.当代音乐(12),23-25.doi:CNKI:SUN:DDMU.0.2018-12-009.
[2]1995年4月12日《北京晚报》2版,《歌舞厅应面向大众》